十三岁那年,二舅去世了。还记得那天放学回家后,看见妈妈抱着电话筒哭得不成人形——那是第一次看见妈妈崩溃。他出海捕鱼,要维持生计,养育三个孩子,结果被海盗开枪打死,弃尸大海。后来身子是找回来了,但从来没再能听见他的声音了。
约半年后,爸来载我放学回家时,说了一句:“爷爷没有了。”他离开前几个星期,有好几次想到他身边给他说圣经故事,但是懦弱的我,踏不出那一步。几个星期后,他不再有机会听了。
再过半年,这次外公离开了。和他不熟,真的不熟。唯一的记忆是小时候被他责骂过,有点怕他。在他去世前几个月吧?好像有见到他,怯怯地向他打招呼,忘了他的反应。在二舅的丧礼上有见过他,突然觉得他是个可怜的老人。
十五岁,曾外婆去世。那是第一次我拒绝拿香,参与祭拜和诵经等。她九十二高龄,在这时代也算是日子满足了。那算是最少泪水的出殡仪式。
十六岁,小学同学兼邻居淑娴在我家附近车祸去世。知道消息时,我刚从学校回来。愣了,呆了,安静了。小时候一起玩耍,上学。几年没见,突然就走了。哀了几天。
二十岁上大学前,‘白毛’副校长在学校从楼梯处跌下来,送医院后,在紧急治疗室待了一个晚上,医生宣告不治。中学初期我和他抬杠,后期很尊敬他,佩服他的教学热忱和物理知识。他的丧礼是最多人的,有好几千人呢!那又怎样呢?死后的风光,有什么意义、价值吗?
在上大学前,好几个亲人也相续去世,但是也许不太熟,所以没有什么记忆。比较有印象的是阿连叔叔(爸爸的弟弟)和舅舅(就是二舅母的弟弟),他们都很年轻,四十几岁吧!都走了。棺材不是单为白发人预备的。
大学第一个学期末,参与学园传道会的宣教营。最后一晚吧?嘉敏去世了。享年十三岁吧?从小玩到大的邻居。那是我遇到过最年轻的亲人去世。她因为黄疸病入院了几个月,等不到人捐胆。结果,在鼓励人去宣教、传福音的时候,却有人连福音都没听到就走了。或许我们真正需要的不是宣教营,而是宣教吧?
五个月后,外婆中风入院。假期时回去见了她。尝试和她说话,要她信耶稣,为她祷告,但我完全不知道她有没有相信?从韩国的世界学园领袖峰会回来后不久,她走了。为她写了悼博,但是被腐烂死得洗掉了。偶尔会想念她呢。
2011年12月31日,晚上十时许,二姨致电告诉我说,二舅(就是被海盗打死的那一个)的长子,大我两天的表哥,在澳洲墨尔本(?)冲浪时溺水离开了。还记得外婆丧礼后,他载我前往巴士车站,我向他传福音,他没有接受。去世前不久,他还在非死不可上和我聊,说接下来的新年要办同学会。结果同学会办成功了,他,永远缺席了。
2013年2月10日,下午四时十五分,我的母亲,她也走了。不再见了。
I am sorry to hear that...but i believe that sure your mum felt proud for your changes in life. Is not easy to go through this moment, may God grant you strength. take care n jiayou. :)
ReplyDeletethx.. :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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